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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33) (第3/3页)
咬紧牙关、用尽全力才说得出来,他的不甘心、他的怨恨,不得泄露分毫,他不能让自己苦心维系的形象毁于一旦。 听江念如此说,杨柳生附和道:人贵有自知之明,二公子都知晓自己这个第一美人,名不符其实,你们怎还偏要冠以他这样的名头? 杨柳生此人,不仅说话刻薄,性格也极为耿直,否则他的友人也不会再三提醒他,生怕他得罪了江念,结果提醒得再多,他也还是狠狠地把人得罪了。 友人又狠狠地撞他一下,压低了声音道:你少说两句吧。 可说出去的话,就像泼出去的水,他再怎么少说,先前的话也已经撂出来了,场面一度十分尴尬。 江念气得手指发抖,他在乎,心里在乎得要命,却又不得不云淡风轻地笑道:杨先生说的是。江念一早便说过,京城第一美人,另有其人,我过誉了。 安平侯却道:杨先生,你被誉为丹青圣手,怎会如此美丑不辩? 皮相之美,看一眼、看两眼,惊为天人,看得多了,也不过如此,唯有内在之美,才能历久弥新。依本侯之见,杨先生,你也不过庸俗之辈,迷恋皮囊,不知美人在骨不在皮。 他言下之意,江倦是再美,也比不过江念,不识江念之美,就是庸俗之辈。 杨柳生沉思片刻,说:侯爷,草民有一句话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 安平侯微笑道:你讲。 杨柳生委婉道:您是否有眼疾? 多长时间了,可曾看过郎中? 安平侯贬低他审美低级,杨柳生便暗地里说他瞎,话不投机半句多,安平侯一甩衣袖,不再理会他,杨柳生则抽空打量一眼江念。 还真是平平无奇。 他若是没见到那少年,兴许还会因为这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,仔细研究一番他美在何处,可现在见过皓月,又怎么在乎萤火? 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! 杨柳生不再看江念,而是询问江倦:王妃,草民可否为你作画一幅? 江倦: 怎么回事啊。 他只是睡了一觉,剧情怎么就不好了。 江倦还处于震惊之中,薛放离已经替他给出了答复:不可。 想了一下,江倦诚恳地说:你给他画,我哥哥二公子,他真的值得你画。 杨柳生也一脸诚挚地说:二公子是京城第一美人,你却是天下第一美人,你们二人,我更想画你。 江倦纯粹好心,想把剧情拉回来,可听在江念耳中,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。 他在羞辱自己。 他岂会需要他的怜悯! 江念只觉得血气上涌、头晕目眩,他用力地抓住座椅扶手,本已血迹斑斑的手上,又掐出了许多道印子。 狼狈。 狼狈至极。 他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一刻。 今日之事,要不了多久,就会传遍整座京城,他这个好弟弟,竟能将他置于如此境地! 往日倒是小瞧了他! 江念呼吸急促。 尴尬的气氛并未消除多少,弘兴帝不得不出面,转了话题,杨柳生,朕召你来,是听说你擅长修复古画,可否替朕修复几幅画? 杨柳生:可以是可以,就是弘兴帝:就是什么? 杨柳生看一眼江倦,又提了一次,陛下,修缮画作,颇是耗费精力,草民风尘仆仆地赶来看京城,还没来得及歇一下呢,说不定发挥不好,除非 江倦有不好的预感。 果不其然,下一刻,杨柳生道:除非王妃能允了草民为他作画,这样才打得起精神。 弘兴帝: 江倦: 此人颇是无赖,弘兴帝听完只觉得好笑,他望向江倦,询问他的意思,江倦什么都还没说,薛放离再次冷淡地开了腔。 不必。 杨柳生连番纠缠,薛放离已经不耐烦到极点,他抓起江倦的手,要带他走,江倦却突然想起什么,自暴自弃地说:王爷,让他画吧。 薛放离望着他,神色晦暗不明。 江倦却无知无觉,正要抽出自己的手,却被倏地握紧。 他茫然抬头,王爷? 薛放离问他:有什么好画的? 江倦也不想让杨柳生画,可他又有事情求杨柳生,只好胡乱摇了摇头,王爷,你快松手。 薛放离不止没有松手,反而握得更用力,他垂下眼帘,目光落在江倦脸上,意味不明道:天下第一美人?